Mr.Ghos

这个主人很懒,只说自己是幽灵一枚,而且是个“水手”哒
(◦˙▽˙◦)

两个人

*dover向,微法贞。非国设,两个人并不认识对方。


*背景大概是:背着家人徒步旅行的英不小心摔了一跤邂逅了碰巧回家的医生法,然后法把他带回家处理伤口的温馨小故事


*希望食用愉快~






小雨冲刷着这片大地,过往的行人们撑起他们随声携带的雨伞,默不作声的继续在潮流中行走着。


之前的一跤摔破了亚瑟的手掌和膝盖,血透过破了的牛仔裤不断浸染着,强行撑着自己再一次站起来,还没有站稳便再一次向一旁倒去。可这一次并没有倒到地上,似乎是什么人在一旁接住了他,雨水所模糊的双眼并没有看清身旁的人是谁,只是能闻到他衬衣上浅浅的玫瑰清香。他扶着他走过了马路,急促的话语不断的询问着什么,可亚瑟并没有听懂。他或许说的是法语,他这样猜测着。


回到屋里,他将他放在一张舒服的椅子上,解开他的领带。房子里装饰不多,说不上温暖却也不是冷清,更多的是些疏落,一台CD播放器播放着不知名的歌曲,昏黄的灯融着暖意多了份安逸。


“谢谢。”亚瑟说。


他讲什么,亚瑟依旧没有听懂。


对方似乎也明白语言上的不畅,有些不太情愿但迫于无奈的用英文将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:“你该去医院一趟。”


“不了,我不去看医生。”亚瑟其实并不想进这个人的家,占用他的时间,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,以这种情形去打扰到他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尴尬了。真希望刚才没有摔一跤。他本想继续走下去的。


他点点头,起身。本想倒一杯酒,但倒了一半又停了下来,回头问到:“需要杯茶吗?顺便怎么称呼?”


“啊!嗯,谢谢。”刚刚亚瑟在发呆,看着那个反扣在桌子上的相框,就仿佛能穿透木片看到什么似的。


“怎么称呼,这位……先生?”他递过一杯茶,将杯子的把手对着他,好让他别烫着手。


“亚瑟·柯克兰,你可以直接叫我亚瑟。你呢?”

“弗朗西斯。你怎么会在这种天气里出来?”

“只是路过这里而已。”

“徒步旅行者?”


亚瑟点了点头,品了口茶,讲述了旅程的因由,弗朗西斯静静地听着。亚瑟说他喝完这杯茶就出发,不会再耽搁他太多时间,弗朗西斯只是笑了笑。呷口茶,望着窗外,路上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呼啸而过,爬山虎已经潜行到窗户的边角,云压的更低了。有那么一瞬间回到外面的这个想法让他恐惧,但没有其他的选择了。又抿下一口回头,发现弗朗西斯挪来了一盘曲奇顺着自己的目光也看向窗外。


“你的情况糟糕透了,你知道吗?”拿过一盘咬了一口,些许残渣掉落到桌面上,但弗朗西斯并没有过多在意。


“是。”亚瑟说。


“裤子都破了,身体也差不多。”重新又拿了一块咀嚼着,“无论怎么看,你都糟糕透了,衣服还湿哒哒的。”


“我的确——就像你说的——糟糕透了!满意了吧。”他低下头,裤脚布满泥点,全身就像他说的那样,湿透了。地板和座椅上满身滴落的水渍,他的裤子上也粘上些污渍,“……抱,抱歉弄脏了……”


话还没有说完,便听到对方抑制不住的笑声,偷偷抬眼看过去,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,耳根因为某些原因有些发烫。他主动提出楼上还有一间房,可以给他留宿一晚。


上楼前,一只小鸟飞了过来,“他叫皮埃尔,你们认识一下。”弗朗西斯解释道现在这个家就只剩下他和这只鸟了,所以很开心今天多了一个人来打扰他们。亚瑟看得出来,即使面前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微笑着的,眼底却磨灭不去忧愁。他似乎猜到了什么,所以也没有主动的再多问。


他一把把门推开站到一旁,让亚瑟进去。房间很空,满是淡淡的紫色系,床头插着一支鸢尾花,弗朗西斯简单打理着房间有些乱了的布艺品,收走了几个相框,窗帘留了一半。他希望亚瑟会呆着舒服,亚瑟连忙回答会的,会的。


弗朗西斯拿了几件更换的衣服上来,但没有人在周围的亚瑟讲自己彻底放松下来,一半瘫在床上,一半还在地上,天知道这些天他走了多远,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累,特别累。有些不好意思的换好衣服,小声的重复着谢谢,弗朗西斯帮着忙将头发擦干。接着他起身又出去了一趟,这一次手里多了一盆水,两条毛巾搭在手臂上,还勾着一个塑料急救箱。


“让我看看你的脚。”他将东西放好,蹲在亚瑟身前。


“我我我,我什么事都没有,真的不用再麻烦你那么多了!真的!”亚瑟这下子完全站起来了。


“拜托,这是我的家,我是主人而你是客人,我想做什么可由不得你哦。而且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腿了,是不是还贴着膏药。”他皱了眉头。


亚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站着有些不知所措,明明只是个陌生人,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上心,他不知道为什么。


“好了,坐下吧。看着你走路姿势一点也不优雅的,让我来帮你看看。”弗朗西斯随手将头发扎起来,讲其中一个毛巾展开,窗外的雨狠狠的打在玻璃上,房间的灯似乎闪了一下,弗朗西斯维持着动作,等着。


亚瑟坐下来,脱掉鞋袜,忍痛弯身撕掉今早才贴上去的膏药,弗朗西斯扶住右小腿仔细检查着,亚瑟哆嗦了一下,他还从没有让陌生人碰过他的皮肤。


袜沿在脚腕箍出一圈粉色的痕迹,脚跟和脚背上的水疱,有的都化脓了,近鞋头大拇指的地方有一片蓝紫色的淤血,甚至传来了一股味道。亚瑟想将自己的脚赶紧抽回来,可对方的手指捏在受伤的肌肉上,火烧一样的痛楚亚瑟的面部逐渐扭曲着。


“疼吗?”

“还,还好。”

“淤青都蔓延到你膝盖后面了。”

“不,不疼,没事。”


弗朗西斯看透了他的小小逞能,也没戳穿,只是又捏了两下,对方忍不住嘶了一下,松开手转向身边的医药箱。“再这样下去会越走越坏的,那些化脓的地方也要处理一下。看来今天得好好服侍你这双脚了呢。”弗朗西斯打趣的说着,亚瑟撇了他一眼。


“你是医生?”

“以前是吧。”

“以前?”

“对,以前。我是军医,她是战地记者。”

“她是……”


弗朗西斯用针头将第一个脓包刺穿,挤出脓液,亚瑟看着不禁皱着眉,弗朗西斯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变化,小心翼翼地保留挂在伤口上的表皮,将脚放在温水里。这是一个极为私密的举动,几乎只发生在他和这只脚之间,与他其余的部分无关。亚瑟抬头看着天花板,这是非常英式的做法,更何况对面是为男士,但他还是这么做了。


“她是我的女友,本来说她回来之后就结婚,但似乎归程有些遥远。”弗朗西斯笑着,手上的动作似乎亲了不少。


“我是不是说了些不该说的。”亚瑟低头,发现他有一缕头发没有扎上去,不过这样也挺好的。


“没事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应该穿两双袜子才对,怎么穿着帆布鞋就走了,难道你是个笨蛋?”弗朗西斯抬起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,用另一条干毛巾一点点印干,挤出点抗生素药膏抹在伤口上。


“才不是笨蛋!不过,确实这一次出行有些唐突。原本是想再买一双的,但是感觉脚上这双还不错,所以就……”亚瑟撇到脱在边上的带有独角兽图案的袜子,意识到会不会非常幼稚,“……嘛,先不管袜子什么事。对了,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,也是医生吗?”


“也就到小诊所里给别人扎扎针什么的吧。你呢?自己跑这么远出来,有没有和家里人说啊?”弗朗西斯按揉着腿部的肌肉。


一种尖锐的刺痛击中他。弗朗西斯以为自己按到了受伤的那一部分,抬头看了一眼。亚瑟绷直着身子,调整了一下呼吸,直到自己觉得可以很平缓的说出:“没有,是我自己决定的,还没有和他们讲。”


“闹矛盾了?还是?”


弗朗西斯是这么长时间唯一问过家里的人,长时间压抑在心底的话语,亚瑟很想说些其他的东西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此刻坐在这件陌生的房间里,面对着相见还不过一小时的陌生人,他突然很想自己的弟弟们了。“不,是他们长大了。”眼里刺痛了他的眼睛,亚瑟眨眨眼,想让它们回去。


弗朗西斯撕开一个小棉球,清洗着手掌和膝盖的伤口。消毒水像针一样刺痛了伤口,但他并没有动。他让他细细地将伤口亲洗干净。


“要打个电话给他们吗?”处理好一切弗朗西斯起身,扶着腰稍微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。


“如果可以的话。”其实亚瑟接过电话也不会去拨通,只是将号码按了一遍,假装拨通的嘱咐着自己出门了让他们不要担心,然后再将号码清除。弗朗西斯没有过多在意,他说下午不用工作,可以在家里陪陪他,毕竟一个人还是蛮无聊的。亚瑟同意了,说先休息一会。


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已近七点了,亚瑟先伸了伸左手左脚,再动动右手右腿,逐个活动关节,再打个大大的哈欠,双眼都湿了。下楼发现弗朗西斯正在看着搞笑节目,笑的前仰后合,终于过了笑意,回头看见亚瑟那蒲公英一样炸开的发型,有足足的嘲笑了好一会,直到亚瑟实在忍不住在他头上狠狠来了一下才消停。


检查一下腿,说是好些了,明早或许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痛了。重新换一下伤口上的药,正好厨房里的晚餐也做好了。亚瑟的肚子不争气的叫着,又被弗朗西斯嘲笑了一会。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这些天吃的最好的一顿了。不甘示弱的强调其实自己的料理也是不错的,只不过没有厨房,但被弗朗西斯制止了。


饭后电视里的节目还没结束,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。一个脱口秀,主持人抱怨着带孩子的痛苦,亚瑟感同身受的在一旁感慨爆出自家弟弟们的各种趣事,弗朗西斯则笑的连手中的饮料都端不稳差点撒到亚瑟的身上,沉默一会会,电视里传来主持人诡异的声音,两人突然又炸开般的狂笑。就连皮埃尔也飞过来凑着热闹。


亚瑟注意到弗朗西斯笑起来的时候,整张脸的轮廓都柔软起来,脸颊也会变成一种好看的颜色,衬衣上依旧是淡淡的玫瑰花香,下巴冒出的胡渣更显有成熟的气质。他仰头看着他,开朗的、明净的、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,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对话。亚瑟觉得他真诚笑起来的样子蛮好看的,但此刻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
这时电视里的主持人故作悬疑的问着观众两个流氓叫什么。两个人突然坐起手指着电视机,看着对方的脸同步的回答道“流氓兔!因为“兔”和“two”同音。”两个人又都笑了。


两个人聊了很多,或许弗朗西斯就是有一种魔力,能够让别人毫无压力的讲自己心底不敢说出的话倾泻出来,因为他不会为此作出过多的评判,而是认真的收藏在自己心底的小小角落,以防有一天再次遇见的时候可以接着一起畅谈。他们了解了对方的过去,也畅想了有关彼此的未来。他们聊了很多,就像在遇到彼此之前就没再说过话一样。


该睡觉了,亚瑟回到自己的房间,走廊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,有人敲了敲门,是弗朗西斯。他递给他一个登山包,里面装有两双袜子和一些擦伤时用得到的膏药,他还递过来了一个指南针,他说这都是他用不着的东西。亚瑟正想说自己不能在接受太多了,自己已经受了他太多照顾了,弗朗西斯突然弹了一下亚瑟的脑门,“好好去吧,亚瑟。旅途还长着呢!”手中的指南针十分温暖,沉甸甸的。


亚瑟没有和弗朗西斯告别,天刚亮就出发了。他在枕头底下塞了一张明信片,感谢弗朗西斯的照顾,在小角落还留有联系方式。


东方的夜空已经破晓,露出一道灿光,越来越高,然后布满整片天空,轻轻关上门,就好像自己从未来过一样。


拉开一条缝,弗朗西斯贴在玻璃窗上望着他,他应该去劝他放弃的,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。他的腿根本就没好多少,走路依旧一瘸一拐,这个旅途注定是疯狂的。但他此刻只是这样望着,望着那个人影消失为一点。他记得亚瑟在谈起自己旅途时双目亮出的光彩。伸了个懒腰,将窗帘完全打开。将外套披上身,穿好鞋,回头看看昨晚忘记收拾的餐桌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,叫了一声皮埃尔和他的名字。


“今天就不罢工了吧,我出门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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